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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疆阿勒泰——喀纳斯湖

喀纳斯被誉为天山以北最美的地方,其实北国边疆处处是绝色,作为单身的背包客,我不时会闯入人们还未曾涉猎的人间仙境。白沙湖好似大自然突发灵感,果然有瑶池。

 

 

1952年,十万解放军战士默默脱下军装,拿起铲子锄头,迎对着无人的荒漠和满天的黄沙……数十年间,一座座新城崛起于荒漠。一片片良田改写了贫瘠,这是三代人的青春与奉献。

每每与当地人提起兵团,无论哪个民族,何种信仰,得到的答案都惊人一致:英雄!白沙湖与敦煌月牙泉一样,也是一座“沙漠之湖”,因为交通极为不便,这里人迹罕至。

虽然伊万大叔多次描述过它的美丽,但当湖水乍现于眼前时,我还是惊呆了。它小巧而精致,收纳了周边一切美的元素:蓝天云朵白沙丘倒映其中,交错斑斓,似一幅活的绣锦。

随风起伏的芦苇有如一枝枝画笔,勾起淡淡清漪,野荷的花期已过,但枝叶犹绿;近处有几株泛黄染红的杨桦林,用矫健的英姿拓下秋之印记。我试图接近这片梦幻仙境,却被茂密的芦苇挡住了去路。

几番尝试后腿被划伤,又数次踏空,我终于停了下来——也许这片圣洁注定没人能够染指,有幸相逢就已经是福祉所在了。白沙湖形状如豌豆,慢慢地绕行一周,只需要1个小时。



五彩滩错落有致的山石无不被艳丽的色彩缠裹,五彩滩位于布尔津县城以北约24公里处,是前往哈巴河县与喀纳斯的必经之路。它毗邻碧波荡漾的额尔齐斯河,与对岸葱郁青翠的河谷风光遥相辉映。

可谓“一河隔两岸,自有两重天”。激猛的河流冲击以及狂风侵蚀,形成了北岸的悬崖式雅丹地貌,河岸岩层抗风化能力强弱不一。轮廓便会参差不齐,而岩石含有矿物质的不同,又幻化出种种异彩,因此得名“五彩滩”。

而南岸却是绿树葳蕤,连绵成林,远处逶迤的山峦与戈壁风光尽收眼底。一天的早、中、晚,五彩滩拥有不同的美:清晨,一轮红日喷薄而出,射出漫天如孔雀尾羽的灿烂金辉,此刻的五彩滩像玉女出浴。

中午骄阳烈烈,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聚集在这里,火焰山浴火重生;而我到达时,正值一天中它最美的时刻:晚上9时,这里依然斜阳高悬,只是光线已十分柔和,不再灼人。

站在瞭望台上,满滩都是参差不齐的奇石,鲜艳的红黄,神秘的蓝紫,纯洁的白色……光影斑驳,深浅明暗,我在梦中也从未见过这种美丽。亿万年的地质变迁,将五彩滩雕成了各种奇妙的姿态,残阳越来越低,也越来越热烈。

忽然,整个五彩滩被夕阳点燃了,那些本已淡化的色彩一下子强烈起来。山丘变得绚丽多彩,红的如火、黄的如金、绿的浓艳、蓝的诱人,更为惊奇的是另一边却是蓝天白云,清澈无尘。

如果不是身临其境,我甚至怀疑拍出的照片是否做过处理。我知道,绚烂的夕阳终会落下,光影的交响终会平静,但这种复杂又单纯的美镌下了我永恒的纪念。

每当翻开13世纪的世界史,我都会震撼于那深藏于无声文字和陈旧纸张间的血雨腥风。蒙古帝国的战旗迎风猎猎,从朝鲜半岛到两河流域,从东海之滨到多瑙河畔,血火涤荡了繁华,杀戮促人警醒,百年的血雨腥风。

被美女烈酒掏空身体的“黄金家族”退回了蒙古草原,却留下了郭守敬《授时历》的丰碑、黄道婆的后世传奇,“四大发明”由此西行。西欧诸国得以崛起,宗教和民族重新分布……一句话:整个世界为之改变。

这一切始于成吉思汗的西征,而西征的起点就在毫不起眼的新疆小县——清河。1219年,年近六旬的一代天骄正是从这片清流交汇的美丽草原点齐人马,翻越金山(阿尔泰山),开始了震撼世界的征程。

时过千年,我所见到的清河县城宁静祥和,街道上的“面的”没了蒙古铁骑的迅捷,甚至宝马良驹也成为当地餐馆最著名的美食。如果说清河是蒙古帝国的起点,那么县郊的三道海子金字塔就是它的休止符。

传说它是元代第三代皇帝——元定宗贵由之墓,他称帝仅三年就暴亡于酒色。从此蒙古诸王开始各自为政,互相攻伐,东罗马帝国得以苟延残喘了两百多年。虽然路程只有200公里,但想前往却是难如登天。

 

 

终于在正午阳光下,我们抵达了花海子。海子是湖的意思,三道海子就是三个不大的高山湖泊,蜿蜒的雪山融溪在此汇合,滋润着草原,也养育着守陵人的后代子孙。

山坡上矗立着著名的草原之谜鹿石,它们并不高大,且已饱经风霜,神秘的动物图案依然生动。我曾查阅过许多资料,但还是一头雾水。有人认为它是图腾柱、始 祖祭祀柱和神人拴马桩,有人则认为它是世界树,甚至天外来客的杰作——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句话:谁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。

草原上千年的风雨,并没有磨灭鹿石留下的谜团,距鹿石不远便是我向往已久的“中国金字塔”,但万里追寻之下,我还是无缘踏入这片蒙古大汗的长眠之地。

因为雪山融雪形成的了一条神奇的清澈河流,将巨石堆团团围住,不容旁人侵扰。在四围群山的映衬下,高约数十米、直径数百米的石堆并不显高大,但却足以震撼我的心灵。

它由碎石粒和泥土造就,所有石块的大小基本一致。我仿佛看到千年之前众多劳工的悲壮,他们开凿出坚硬的山石,并打造成同一尺寸,其搬运过程的惨烈,相信不亚于美国人宣扬的“巴丹死亡行军”。

俯视山脚,万众仰视的金字塔已显得非常渺小,曾经神圣的王陵变成了自然界中的小小坐标,且在逐渐倾颓湮灭。所见所感,只有沧海桑田四个字了。静静的山谷里,一湾清流护卫着巨石堆的传说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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